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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荷鲁斯苏醒

  第46章 荷鲁斯苏醒 (第2/2页)
  
  铁水在触及内廷之前停止,昔日的阿斯塔特誓言塔消失不见,整片区域笼罩在厚重如幕布的黑雾中,一切都归于封冻的,如同某种外部凝固的凝胶。旋动的黑暗浪涛在圆形广场内卷曲、缠绕、蒸发又液化,循环往复。
  
  寒风吹过空旷的广场,黑雾中传来气流刮过孔隙一样的风之呜咽。叹息的声音飘荡着,迅速沉寂下去,回到空荡荡的沉郁深处。
  
  直到寂静被一个来客的脚步声打破。
  
  洛嘉·奥瑞利安自港口匆忙而至,在第一时间赶往荷鲁斯·卢佩卡尔沉眠的高塔。
  
  他胸中澎湃地涌动着难以压抑的怒火,他的战士已经将第三军团的灾难转述给他——为人类帝国远征超过百年,纵然他已经抛弃了对佩图拉博的错误崇拜,找到了内心深处真正的神圣信仰,他仍然为佩图拉博的残酷而愤怒。
  
  福格瑞姆身受重伤,费鲁斯·马努斯下落不明,混沌恶魔正在追猎他两名无辜的不幸兄弟……而如今,他们身在伊斯塔万三号,钢铁勇士的舰队环绕星球,每一枚舰炮都在炮管中蓄势待发。
  
  一想到他听见的星语,他便不得不咬紧牙关,在心中默诵一些经文,从仁慈的黑暗王座的存在中获取安慰,以及对未来确定的许诺。
  
  但他现在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要去做,他深深地呼吸着,品尝着曾经阿斯塔特塔周围的焦灼空气,让金属与血的气味抚慰他急速跳动的心脏。
  
  “王座在上啊……”他喃喃,挤出些笑容,为了迎接他如今最为期待的兄弟。
  
  一切都因为乌兰诺大捷庆典前夕的刺杀而改变,一个错误的魔鬼通过阴谋诡计窃取了所有人的信任与荣誉。自那以后,希望似乎就从这世界上离去……但仍然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兄弟会从灰烬与尘埃中复苏,在王座的祝福之下取回他应得的一切。
  
  他在胸口比出祈祷手势,赞颂王座的恩赐与伟力,赞颂父亲从混沌与背叛者的诡计中,夺回祂真正的长子,将荷鲁斯·卢佩卡尔从半生半死的炼狱中带回。
  
  这似乎再次证明了他所追寻的崇高意义,证明他所相信的恩赐无比真切地存在着。
  
  洛嘉闭眼挡住即将流出的眼泪,他的眼睛酸痛不已。
  
  他将手紧握在身旁,让身边跟随的最新两任教团之首在外围等候,自己急切地踏上与荷鲁斯·卢佩卡尔重见的道路。
  
  他要向他致歉,向荷鲁斯说清他自己受蒙蔽犯下的过错,王座之上等候着真正长子的受难之父,还有如今动荡不定的银河局势……
  
  受命于王座之启迪,他有许多话语需与荷鲁斯·卢佩卡尔直言。
  
  他拨开厚重的迷雾,深吸着环境中焦炭的气味,与皮肤熔为一体的盔甲缝隙间再次开始流血。
  
  他的战甲终于取代了他的皮肤,不必反复熔炼便已永久地贴在他的身上。
  
  父亲宽恕地默许了他的自我赎罪之路,这样,在他心中最不安的时候,他就能从自己的痛苦中获得与祂共苦的慰藉。
  
  在浓雾中,洛嘉看见了他久未见面的兄弟。
  
  荷鲁斯已经从他往常躺着的白石平台上坐起,虚弱地撑着平台的边缘,缓慢地重新适应他所在的现实。
  
  他们周围的黑雾变淡,洛嘉得以重新看清荷鲁斯的存在。
  
 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,首归之子俊美的容貌被重伤不愈的苍白遮蔽,显得枯槁如风化的岩石。现在,坐在这儿的战士面容红润,双眼有神,往昔充足的生命力正回到他的四肢百骸。
  
  只不过,这还不足以让荷鲁斯双眉舒展。高空的人造花园,华丽的立柱与拱门,还有一道道空中连廊和拱桥勾勒出的丝织网络一般的图案与印记……牧狼神凝望着周围的黑雾,视线穿越重重烟霾,缓慢地顺着皇宫蜿蜒曲折的轮廓线上移动……
  
  顺着荷鲁斯的目光,那些灿金的尖顶令洛嘉短暂地回忆起帝皇的两位建筑师,他把他们从思想中抛开。
  
  即使他们往常十数年未见也并不罕有,但再次见到荷鲁斯仍然令他情不自禁地露出真挚的微笑。
  
  “你回来了,我的兄弟,”他迫不及待地说,“我很高兴能再次与你见面,这让我很感受到降临在我身上的喜悦。”
  
  荷鲁斯摇摇头,抬手揉了揉他自己的喉咙,然后稍稍愣住,观察他自己的手掌掌心。
  
  这是他曾经受伤的地方,如今那仿佛永不愈合的伤口已经无声地缝合,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皮肤之下的刺青,从奥瑞利安的角度去看,那应当是一个星座。
  
  辨认出刺青之后,牧狼神低低地笑了,他的笑声如海潮般回荡,起初生涩,很快恢复往日的洪亮。
  
  “现在是何年何月,我的兄弟?”荷鲁斯·卢佩卡尔望向洛嘉,声音一顿,“王座啊,你的盔甲怎么……”
  
  “不必担心,兄弟,这是我所得的恩赐与罪罚,我能有幸身着此物,”洛嘉颔首,一滴泪水情不自禁地贴着他的面颊淌落,“已经是祂的垂怜和眷顾——这银河间还有太多需要你关心的事,不要将你珍贵的担忧用在我身上。”
  
  荷鲁斯勉强地点头同意,他的力量正在重新注入他的身体,他摇晃着慢慢站起来,屹立在洛嘉面前,贴心地不再多问赎罪盔甲的事情。
  
  他伟岸的身姿让奥瑞利安回想起科尔基斯的山峦,如今科尔基斯已然毁灭,但荷鲁斯·卢佩卡尔的归来,让往日过错的焚毁变得不再值得惋惜。
  
  “好吧,让我听听在我睡觉的时间里,有哪些大海化作群山,江湖变为原野吧。我相信我错过了许多值得珍惜的故事和奇迹,告诉我,是这样吗?我的心情该为什么振奋?我的父亲是否在等待着我?或者,至少告诉我,为何我一睁开眼,阿斯塔特塔就不复存在了吧!”
  
  荷鲁斯的嗓音动听而高昂,他亲切地走向奥瑞利安,小心地用手指象征性地拍拍奥瑞利安的肩甲,唯恐伤及他苏醒后见到的第一个兄弟。从牧狼神灼灼的明亮目光中,洛嘉·奥瑞利安看见一个对现实满怀期望的原体,他笃定的口吻,就好像他已经清晰地看见所有的壮举。
  
  就好像他仍然活在大远征的余晖里。
  
  “荷鲁斯,我的兄弟……”奥瑞利安不忍地避开牧狼神的双眼。“或许这世界并不如你所愿。”
  
  他们周围的黑色雾气已经完全消散,泰拉皇宫璀璨的琼楼玉宇再度映入荷鲁斯眼帘。牧狼神高贵的面容露出沉醉的喜悦。
  
  “我在你的声音里听出沮丧,我的兄弟,让我猜一猜,你是不是又苛责人了?宽容地对待你自己和其他人吧,奥瑞利安,不要总是生怕你不够顺从父亲,或者看低你自己的成就。唉,告诉我吧,究竟是什么让你吞吞吐吐了?我到底睡了多少个日子,以至于你看我的模样那样陌生啊?”
  
  洛嘉一时失语,荷鲁斯的关怀令他沉默,一时并不忍说出他准备好的陈述。对于王座的虔诚信徒而言,这些自私的情感和忧虑有违他的信条——他所尊敬的兄弟,即使只是一个笑容和几句话,就让他重新地犹豫起来了。
  
  “现在是第三十一个千年首年的年末,荷鲁斯。如你所见,这里是阿斯塔特塔的旧址,夷平高塔的则是祂的神迹与恩典,让你重归俗世的亦是如此。”
  
  荷鲁斯松了口气。“听起来我并没有错过太长时光,我还能赶上我的兄弟们,为帝国作出些贡献……唉,你们可有担心我?至少,赛扬努斯肯定怀念着我,我希望他把我的军团带的不错……真令人伤感啊!那么,这世界能有多不如我所愿呢?”
  
  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,喋喋不休:“至少,我看这皇宫还很亮光闪闪,这不是很好吗?父亲呢?他最近怎样?我要如何感谢他赐予我第二度生命?”
  
  他活动着自己的臂膀,满意地打量自己手心烙下的射手座刺青:“我似乎比之前更具力量——我感觉,好极了。”
  
  “帝皇在王座上等候你。”
  
  荷鲁斯兴奋的表情收敛了。“父亲怎么了?”他严肃地问。
  
  洛嘉没有直视他。
  
  “父亲在王座上守望着他受损的国度,我的兄弟。”
  
  “什么?”荷鲁斯颤抖了一下。
  
  “帝皇需要我们的帮助,人类帝国需要我们的挽救。在你沉眠的时间里,一个新的混沌之神正缓缓成型,随时可能降临在星辰之间,与王座为生死之敌。那受诅咒的仇敌,将诞生的罪人,挑衅父的存在,在虚空中汲取死亡而诞生。”
  
  荷鲁斯没有开口,洛嘉继续痛苦地说:“我们已经遭受了悖逆,我的兄弟。无法被宽恕的叛徒让神皇深受重创,代泰拉承受撕裂与焚烧的毁坏和亵渎。你在沉眠中,可有看见那梦魇的咆哮与背叛的影子?你如今抬头望去,可看得见千疮百孔的黑暗王座,可否嗅到那愤怒与苦难的气息?”
  
  一阵沉默落下,荷鲁斯双眼睁大,一时无法承受他所听闻的消息。悲恸在他心头升起,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,父亲便受到伤害了吗?帝国便……遭到背叛了吗?
  
  他不能相信——他明明记得,大远征已经落幕,此后唯有延续帝国,振兴人类的任务犹在;他们明明都盼望着在漫长的生命中时而散如流星,时而欢聚一处,共享一生征战的硕果……他们中或许有人还沉浸在战争与力量之中无法脱离,但他们迟早会熟悉这光明的未来,明晰父亲的指望……
  
  “你……奥瑞利安……”
  
  “我从不夸大,我的兄弟,以王座的名义起誓,以信仰的真名,我口中没有谎言。”洛嘉转过头,深深地看着他,脸上划过悲哀。
  
  “我知道,”荷鲁斯说,勉强重新调整好他的心情,暂且送别他心中的光辉想象,心知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所期待看见的兄弟把手言欢都无从得见了。
  
  是哪些叛徒伤害了帝皇?是那些巫术行星施展的亵渎咒语?是不服帝国的行星和贪得无厌的联邦举起反对的旗帜?是亚人和异形的假意臣服?还是——更大胆些,叛徒在帝国行政体系之内?凡人政客们一见到银河和平,就迫不及待地搅弄是非?
  
  他想起自己沉睡前托付的职责,不禁默默感叹佩图拉博身上恐怕重任甚多,此时多半正在应对这场足以伤及帝皇的变乱。为免军权变动引发混乱,他们至少要在此事解决后,再商议战帅职责的交接。
  
  荷鲁斯厉声说:“我只是一时惊诧又不忍。然而,正如古泰拉之言,世事本如此,灾难总有降临之日!那么,唉,人类帝国听起来战事未休……银河仍有需要阿斯塔特征战四方的任务。好吧,这也是我们诞生的使命所在!这正是我们步入星海的初衷!”
  
  说到最后,他的声音如金铁铿锵,掷地有声。在短短的时间里,他变回了帝皇天鹰旗帜下最为出色的将领,如果他腰间有一把长剑,手中有一把战锤,或肩上有一面军旗,他可以即刻重归战场,继续履行他的战斗誓言。
  
  他向洛嘉颔首,珍珠白战甲在泰拉皇宫的人造日光下泛着炽烈的光。
  
  “告诉我,是什么带来了这场背叛?主谋是否明了?责罚是否已经开始?”
  
  洛嘉脸上渐渐浮现怒气,只是思及这场背叛,就足以让他重见荷鲁斯的百感交集一扫而空。
  
  他抬起手,默默祷告,慢慢平复心情,并迎上荷鲁斯的双眼。
  
  “主谋已经明了,大逆已经昭然,如今缺乏的只有更多的铁证,与足以联系银河,召集各个军团返回泰拉的亚空间环境。这两则条件都要具备了……我的兄弟。在亚空间暴风动荡的时间里,我已尽我所能,去抵抗此事的发生,为叛逆者的从属带去天火与宣判。你的军团表现英勇,此时应当已经将要返回泰拉。你无法想象……”
  
  他沉默了一刻,似乎是想到了影月苍狼送来的回信。
  
  “谁是大逆?”荷鲁斯追问,心中的不安越发高涨。洛嘉·奥瑞利安似乎不敢正面回答他。
  
  “这不是你抉择有错,”洛嘉说,“我们都认错了真假,蒙蔽了视线。但将权力为叛徒拱手送上,以至帝国真理蒙受篡改,泰拉背面的幽径四分五裂,神圣泰拉的主宰居于王座不起……乃至科尔基斯焚烧,你我的无辜兄弟生死不明,甚至你的遇刺,乃至更早些时候的重重疑点……我何尝不曾屡屡推动,无意间沦为帮凶!”
  
  “你说吧。”荷鲁斯深邃的眼睛凝望着洛嘉。“是谁。”
  
  洛嘉抬起头,在人造的玻璃穹顶之内,太阳光在灰白而斑驳的高空中灼烧着皇宫,令他双眼刺痛。有多少次他这样直视苍穹,备受煎熬,期待着帝皇能再度离开王座,来到他面前,亲自认同他的忏悔。
  
  “佩图拉博。”
  
  洛嘉轻声说。
  
  “谁?”荷鲁斯仿佛没有听清。
  
  “第四军团,钢铁勇士之首,帝国战帅,奥林匹亚星团之主,帝皇的建筑师……佩图拉博。”洛嘉一个一个地报出那些光荣的头衔,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移动,喉咙则颤动不已,最后,他将那存在本身对他而言就充满亵渎的名字吐出。
  
  “不,”荷鲁斯喃喃,“不。”
  
  洛嘉深深地呼吸着。
  
  尘埃的微风在他鼻尖扬起,科尔基斯焚烧之日的灰尘回到他的感知之中,谎言,屈辱,蒙骗,毁灭……他的心脏因仇恨而跳动。
  
  “佩图拉博背叛了帝皇,我的兄弟。他的阴谋如毒蛇潜伏,在光芒下完美无瑕,在阴影中伺机而动。
  
  “他的右手是马格努斯,其修改了神皇的真理,毁坏了神皇的谋划,已经由神皇亲手在世界背面的道路交汇处永世绝罚,普洛斯佩罗踪影无觅,第十五军团如尘埃灰飞烟灭,尽作尘土;
  
  “他的左手是那名工匠,其篡夺了星炬的光辉,在亚空间中掀起黑暗的风暴,遮蔽我们的视野,好在神皇尤有亲自指引吾等之能……
  
  “而钢铁勇士正追猎我们两名无辜的兄弟,其一饱受恶魔侵扰追逐,无从逃脱,另一人则生死不辨,或已一去不返……”
  
  “不,我不能……”荷鲁斯抓紧了洛嘉的肩膀,他的手指重新开始痉挛,英俊面容全然惨白,几乎比他因伤势而沉眠时还要黯淡。
  
  除此之外,他一个字也无法说出。
  
  “我的兄弟,荷鲁斯·卢佩卡尔,我理解你的惊骇和痛苦,但你必须接受现实。”洛嘉强硬地说,紫罗兰般的眼睛里幽光闪烁,“遵神皇的启迪,大逆佩图拉博所崇敬之伪神必有冒犯王座的恶念,钢铁勇士及其叛逆共犯必有进攻太阳星域,与我等决一死战之日。他的野心必须被挫败,他的面目必须被揭穿。大远征步入终结,但圣战没有。”
  
  他抬起手。“以王座之名,神皇的舰队将再度鞭笞银河——但现在,跟我来吧,我的兄弟,我们将亲自面见黑暗王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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