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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齐国悄然复苏的前寂

  第44章齐国悄然复苏的前寂 (第1/2页)
  
  正当称霸多年的晋国人心尽失,雄踞南方的大国楚国也几乎被毁于一旦之际,沉寂多年的齐国又悄然复苏,一位英主的即位使齐国人又看到了称霸的曙光,然而这位英主的即位却是一场内乱造成的意外。
  
  齐国棠公和东郭偃是亲戚关系,棠公的妻子是东郭偃的姐姐,而东郭偃又是崔杼的家臣。崔杼是齐国重臣,政绩卓著,对外征战也是战功赫赫,深得齐灵公器重。崔杼经常陪同太子光造访其他诸侯国。齐灵公死后,太子光即位,史称齐庄公。
  
  齐庄公和他父亲一样对崔杼宠爱有加,君臣关系非同一般。
  
  且说棠公仙逝,东郭偃和崔杼前去吊唁。看到棠公美貌的妻子之后,崔杼心为所动,于是旁敲侧击地暗示东郭偃,想娶他的姐姐过门。东郭偃乃是聪慧之人,并且对易经卜卦颇有研究,于是对崔杼讲:“男婚女嫁不仅要门当户对,而且要辨别姓氏,姓名匹合方可嫁娶,我是桓公的后代,您是丁公的后代,不可结为亲缘。您如若不信可以卜卦以看吉凶。”
  
  崔杼回去之后占卜,求得《困》卦变成《大过》,许多太史都认为这是吉兆之卦,只有宋文子面露担忧之色,对崔杼说:“丈夫像一阵风,风把妻子吹落,这样是不能嫁娶的。这个卦的爻辞说:‘被石头困住,坚守在了蒺藜之中,走进屋子便看不到妻子。’这是凶兆的表现。被石头所困,这代表着如果前去的话,一定会失败。坚守在蒺藜中,这意味着所要依靠的东西会让人手上。走进屋子看不到妻子,是凶兆的表现,这意味着你将无家可归。”
  
  崔杼此时心中早已对棠妻痴迷不已,全然不顾宋文子所说,反驳他:“棠妻乃是一寡妇,她死去的丈夫已经应验了她的凶兆,我再娶她又有何妨?”于是不久之后,崔杼摆酒设宴迎娶棠公之妻棠姜过门。
  
  怎奈宋文子所言一语中的,由于崔杼乃是齐庄公重臣,所以齐庄公经常到崔府与其会面,见到崔杼美貌之妻,齐庄公也是垂涎三尺,一来二去,便与棠姜有了苟且之事。
  
  齐庄公每一次到崔家与棠姜私通,都会把崔杼的一顶帽子赐给别人,手下侍从认为庄公此事做得欠妥,劝他不要如此羞辱崔杼。可是庄公却以此为荣,仍然我行我素。崔杼得知此事,虽然面不敢言,但是心中对庄公恨之入骨,想要找个机会杀掉他。
  
  此时晋国内部发生了动 乱,齐庄公想趁机灭掉晋国,于是派兵攻向晋国都城。崔杼心中暗想可以杀死齐庄公来讨好晋国,可是一直没有很好的机会。终于有一天,崔杼找到了一个叫做贾举的侍从,贾举刚刚被齐庄公处以鞭笞的刑罚,因此对他怀恨在心,便与崔杼勾结在一起,商量杀死齐庄公的计策。
  
  转眼到了五月,这天齐庄公在北城设宴款待前来朝见的莒子,崔杼称病没有前来。转天,齐庄公来到崔府看望生病的崔杼,名为看望实为借机与棠姜私通。棠姜进到室内,崔杼则阴沉着脸走了出去,齐庄公高兴得拍着柱子唱歌。
  
  贾举这时候让齐庄公的随从都退到门外,自己带着几个甲士走进房间,关上了大门。进到房间的贾举和甲士见到作乐的齐庄公立马掏出利器,齐庄公见情形不对,迅速跳上高台,央求贾举免其一死,众人没有答应;齐庄公又请求在太庙自刎,还是没有答应,说:“崔杼大人现在正病得厉害,我们不能按您所说的要求去做,我们奉命巡夜搜捕淫 乱之人,其他的命令一概不得而知。”齐庄公见求生无望,求死不能,便跳墙想要逃跑。这时有人射箭击中了他的大腿,齐庄公掉到了墙内,众人一拥而上杀死了他。
  
  崔杼并没有把齐庄公的尸体埋葬在城北,而是安葬在了士孙之里,陪葬品有四把长柄扇,没有武器、盔甲,送葬的只有七辆破旧不堪的车。
  
  齐庄公死后,崔杼展开了“清洗”,贾举、州绰、邴师、公孙敖、封具、铎父、襄伊、偻堙都被杀死。赶回复命的祝佗父还没有脱下官帽就被杀死在崔杼的家里。申蒯作为管理渔业的官员,对自己的家臣头子说:“你赶紧带上我的妻子孩子逃走,我准备一死。”家臣头子却说:“我不能扔下您就走,那样做太没有道义了。”于是申蒯和家臣头子双双自杀。
  
  太史在对这一事件的记录中明确记载了是崔杼杀死的齐庄公。于是崔杼杀死了太史。后来太史的弟弟步其兄后尘,兄弟二人皆死于崔杼足下。再后来太史的另一个弟弟也记录崔杼杀死齐庄公的经过,这一次崔杼放手没有再去追究。南史先前听说太史兄弟都被崔杼杀死,于是愤愤不平地拿着自己写好的竹简前往讨回公道,可是听说最后是按照真实情况记载之后,南史便欣然返回。
  
  闾丘婴想要逃跑,他将自己的妻子用车帷包起来,放到了车上,然后和申鲜虞一起仓皇而逃。途中,申鲜虞将闾丘婴的妻子从车上扔了下去,然后说:“君主昏庸愚昧我们不能改正他的错误,君主处在危险境地的时候我们不能救驾,君主被人杀害我们不能以身殉国,如今狼狈逃跑,却只知道把自己的妻子用车帷包起来,不管我们最后逃到哪儿,有谁愿意接纳我们?”
  
  二人的马车走到了弇中狭道,准备休息一夜。闾丘婴说:“崔杼、庆封有可能来追杀我们!”申鲜虞毫无惧色道:“如果是他们二人前来,我们人数相当,有何畏惧?”于是二人就住了下来。吃过饭喂饱马之后,二人头枕着缰绳入睡,醒来之后继续赶路。到了弇中,申鲜虞说:“我们要加快速度了,崔杼、庆封如果派人来的话,我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。”二人赶着马车来到了鲁国。
  
  晏子站在崔杼家的门外,侍从说:“您准备以死以谢国恩?”晏子说:“君主不是我一个人的君主,我为何要死?”侍从说:“您准备逃跑吗?”晏子说:“我又没有罪,为什么要逃?”侍从又说:“你回去吗?”晏子说:“君主都没有了,我们回到哪里去?君主既然被称作君主,难道只是为了喝令百姓?顺应民意、管理朝政才是主要任务。作为人臣,难道只是为了拿取俸禄?辅佐君主使国家富强才是臣子应该做的。如果君主的死是为了国家而死,逃亡是为了国家逃亡,那么我们为他而死、逃亡都是值得的。如果君主的死是因为他自己而死,那么除了那些他非常宠爱的人,谁又敢承担这个责任?如果别人是因为有了新的君主才杀死了他,那么我为什么要为他而死?为他而逃亡?我又能回到哪里?”
  
  崔杼家的门开了,晏子进去之后号啕大哭,头靠在尸体的腿上。崔杼的手下这时候建议他杀掉晏子,可是崔杼说:“他是受到老百姓拥戴的人,如果我杀了他,岂不是失去了民心?”
  
  庄公死后,崔杼拥护景公继承大统,自己则出任宰相,庆封为左相,与国内人相约在太公宗庙结盟,崔、庆二人巩固了在朝中的权势。晏子这时候只能仰天长叹:“婴如果不依附忠君利国的人,有上天作证!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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