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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87:墨家,畅想机械化耕作(上)【求月票】

  887:墨家,畅想机械化耕作(上)【求月票】 (第1/2页)
  
  沈棠:“……”
  
  听到这里,她才知世家们的盘算。
  
  合着是来白嫖师资教育啊?
  
  毕竟十六等大上造的指点可不是路边大白菜,属于过了这村没这店的稀缺资源,难怪世家会动心。这些世家莫非是皮痒了,占便宜占到她身上?她哪有时间带徒弟啊?
  
  当即便想回绝,转念一想又打住。
  
  内心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。
  
  这些少年年纪不大,看着又挺听话,这不是现成的劳动力吗?既然这些世家颠颠儿将人送上门,白送的劳动力为何不榨?甭管有没有用,自己偶尔指点两句,即使他们没啥进步也可以推说他们自己悟性差,跟她没关系。世家还能因为这个跟自己闹不快?
  
  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!
  
  沈棠故作为难地道:“这,不妥吧?”
  
  眸光却掠过一众新鲜小韭菜,眼中泛着精光,盘算着将他们丢到哪里好好压榨。
  
  入乡随俗,她帐下不养闲人和废物,这些水灵灵小韭菜入了她的地盘,自然要遵从她的规则。每一个被沈棠视线扫过的小韭菜,纷纷低下去头,神情隐约有点点不甘。
  
  沈棠对此表示理解。
  
  哪有熊孩子喜欢家长报辅导班的?
  
  “无甚不妥。”
  
  康年心中骂骂咧咧——姓沈的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,还矜持个屁——但虚伪是上位者的本质,即便内心很满意礼物送到心坎儿,嘴上也要虚伪推辞几回才收下,如此才能衬托自身两袖清风、正直无私,他懂!
  
  呵呵,他都懂!
  
  自以为明白的康年配合着沈棠演戏。
  
  跟着就是一番你来我往,沈棠才笑纳。
  
  康年作为康家家主还有一堆家族琐事要处理,兼职一回老鸨头将人送到,他便屁股着火般羞臊着告辞离开。今日此举,绝对是此生最大污点!奈何沈棠这边强行挽留。
  
  人家理由也非常充分。
  
  根据康时的来信,他至多一日就到。
  
  兄弟俩分别多年不见一见吗?
  
  康年闻言顿住脚步,甚是犹豫。
  
  诚如沈棠所言,若他不把握这次机会,兄弟俩下次见面最早也要大半年之后了。
  
  思及此,康年勉强又留了一日。
  
  不过他暂时不想见到沈棠,便寻了“车怠马烦、鞍马劳倦”的借口,婉拒沈棠共同进餐的邀请。康年为她送来这么多不用支付薪俸的劳动力,于情于理也该表达感谢。
  
  看着康年好似屁股着火,沈棠纳闷。
  
  “康伯岁今儿怎么了?”
  
  莫非是内急了?
  
  还是屎到临头憋不住?
  
  苦苦忍耐的顾池终究还是破功,面庞不知何时憋得泛青:“主公为何这么想?”
  
  沈棠理所当然回复:“俗话说得好——憋尿能行千里,窜稀寸步难行。人有三急嘛,我能理解。康伯岁跟季寿不是一个性格,我跟他打交道不少,他今天很反常。”
  
  顾池揉了揉酸胀的两颊。
  
  “主公打算怎么安排那些世家武者?”
  
  “哪里缺人丢哪里。”沈棠误以为顾池觉得她处置方式不妥,先发制人,“望潮,你也有听到,康伯岁说世家将他们送来是希望我能指导他们,等同于来当学徒。老师傅安排学徒干什么活儿,有他们挑剔的份?既是武者就要吃苦耐劳,别搞世家那套!”
  
  想要享福就待在家里。
  
  想要成长就不要叫苦!
  
  挥洒汗水,辛勤劳作,不负青春!
  
  “主公这话,颇有道理——”
  
  顾池不想此刻点破世家意图,否则以主公性格,事情怕要闹大。任由误会,最后吃哑巴亏的也是世家,自家主公不亏。至于乌龙,世家那边用不了多久就能反应过来。
  
  沈棠敏锐嗅到什么。
  
  她怀疑地凑近顾池几分。
  
  眯了眯眼:“你是不是心虚了?”
  
  她帐下这些僚属都不算啥好人,一生能用一句话高度概括——防人之心不可无,害人之心有的是。顾池还喜欢看她热闹。
  
  从康年过来开始,顾池就不对劲。
  
  顾池眼睛不眨地回应,竟是一身浩然正气:“池一生坦荡,不知心虚为何物。”
  
  沈棠扬眉:“没有瞒着我什么?”
  
  顾池将皮球踢回来:“主公以为呢?”
  
  沈棠道:“姑且信你一回。”
  
  康时回来的时间比预期还晚一日,本以为康年会等不耐烦,提前上路回乡,却不想他一直等着见到胞弟。康季寿一身风尘仆仆,抵达已是半夜,他命人去打来温水。这几日没工夫打理自身,冒出一层青皮胡。他熟练用刮胡刀洁面净须,帐外传来通禀声。
  
  “进来。”
  
  康时随口发话。
  
  营帐掀开,冷风灌入。
  
  人影入内却不发声,康时没理会,来人却道:“四郎连为兄气息都认不得了?”
  
  康时手中的刀停顿下来。
  
  他猛地一个回首。
  
  帐内昏暗的烛光并不影响文心文士的视物,眼前这人长着一张跟当年没多少变化的面孔,不是他大哥还能是谁?兄弟俩,一个举刀坐着,一个站在营帐门口,相顾无言。
  
  最终还是康时先反应过来。
  
  举刀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席垫:“坐。”
  
  语气平静,没有一点儿兄弟阔别多年再相逢的激动,康年也没意外,顺着康时所指坐了下来。他静静坐着,看着康时对着镜子,各种变换角度刮胡须,忍不住叹息。
  
  康时好笑道:“兄长叹什么?”
  
  康年道:“这些年苦了你。”
  
  刮须净面这些琐事,哪有自己动手的?
  
  不过,康时却是一个意外。
  
  小时候的康时也是家中娇养的孩子,父亲偏疼的幼子,可自从觉醒文士之道,连衣裳都不会自己穿的小弟,被迫着学会亲力亲为。眼前的康时一身血气,衣裳还凌乱。
  
  不难猜测他为何晚到一日。
  
  因为世家只是明面上臣服沈幼梨,臣服迫于形势,内心有几个真正认可的?私底下仍是小动作不断。有些事情不用他们自己出面,只需暗中唆使,借刀杀人,也能给前去接管的人造成麻烦。加之康季寿谜一般的运气,必是小事化大,遭遇不止一次暗杀。
  
  这从康时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见沈棠,而是窝在营帐收拾自己,也能窥探一二。
  
  康时将刮胡刀在磨刀石刮了两下,让它更加锋利,又在冷水中涮了涮,继续往脸上招呼:“我只是吃了几次瘪,他们可是全家上下没了命,这点儿苦是我该吃的。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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