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二章 中日北京专约(1) (第2/2页)
恭亲王奕訢道:启禀皇上,陕甘总督左宗棠奏言,宁夏将军穆图善马步各营,良莠不齐,自入甘肃之后,无一胜仗,倘若率以出关,甚碍大局,亦难成功,恳请吾皇另择良将。
同治帝道:穆图善之步队,即行裁撤,其之马队,暂驻泾州,清剿余匪。乌鲁木齐都统景廉,坚守安西、敦煌,屡败阿古柏、白彦虎、妥明逆匪,功高卓著;著景廉为钦差大臣,金顺为帮办大臣,厉兵秣马,择日进击新疆。户部左侍郎袁保恒,速移肃州,帮办粮饷;左宗棠留督陕甘,佑护后路。
奕訢欲言又止,军机大臣文祥赶紧上言:启禀皇上,当务之急,不在新疆,而在台海。左宗棠奏言,台海诸军,须尽归沈葆桢调遣,方能杜绝避祸就福之邪气,大壮吾军之士气。然奴才以为,沈葆桢虽谙船政,然于行军布阵,则略逊左一筹;左宗棠既定甘陇,士气正炽,何不纳其余勇,速调台海,统筹大局。
同治帝道:左宗棠才高功卓,朕岂能不识。然台湾至肃州,相距六千里之遥,左卿即以六百里加急马上飞递,亦是缓不济急。唐定奎之铭营,原隶淮部李鸿章麾下,沈葆桢若能切实调遣,而铭营亦切实听调,亦乃国家之福也。
速传朕谕,台湾番社居民,既居中国土地,即当一视同仁,不得谓为化外游民,任其惨遭外夷荼毒。现据各社番目吁乞归化,即着沈葆桢、潘霨、唐定奎等,酌度机宜,妥为收抚,联络声势,以固其心,俾不至为彼族所诱。
1874年7月下旬,记名提督唐定奎督率6500淮军抵达台湾。葆桢甚喜,即令唐部驻扎凤山,扼要分屯。
倭目西乡从道闻讯,即令倭兵退守龟山,以避其锋。
倭军少佐桦山资记甚为不解,遂谓西乡从道:我太政大臣三条实美、右大臣岩仓具视皆曰,台湾可谓亚细亚咽喉之地,土地肥沃,物产丰富。欧洲垂涎于此岛之国不少。若我不得此地而为彼所得,其利害之分,自不待言。且与台湾交战乃为实地锻炼我国兵卒,即此一端,亦应云可。。
西乡从道曰:吾等进军台湾,吾皇陛下并未敕许。吾等是以贼徒之姿直捣生番之巢穴,如果清国责问,吾等即乃浪人胡为。而今恶疾盛行,吾军染病而亡者众;清国大军复又莅临,众寡悬殊,是战是和,应待吾皇敕令。
西乡从道进退两难,内务卿大久保利通迅奏明治:浪人武士业已腐朽,吾国当以英吉利国之军制,组建西式化之军队;西乡从道所组之军,皆乃萨摩藩乡士浪人,袭扰尚可,征战万难。其军宜应暂退,且待吾皇御亲兵成军,方可砥砺再战。
明治谕曰:台湾生番部落,为清国政府所不及之地,是以报复杀害我藩属琉球人民之罪,为我国政府之义务,而征战之公理,亦可于此获得主要依据。然台湾痢疾横生,我军战事不利,徒乎奈何。著驻清公使柳原前光速至天津接洽我西乡各军和平退防事宜。
清国如依琉球曾对该国遣使纳贡为由,发挥两属之说,我应遑顾不理,不应与其议论为佳。盖控制琉球之实权在我帝国,阻止琉球遣使纳贡之非礼,可列为征伐台湾以后之依据,目前不可与清政府徒事辩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