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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黄爵滋折挽狂澜

  第二章 黄爵滋折挽狂澜 (第2/2页)
  
  黄昏时刻,则徐至京。
  
  道光帝传话:“林爱卿到,甚好。舟车劳顿,辛苦。休息一日。明日进宫。”
  
  27日,则徐觐见。道光帝道:“爱卿呀,颠簸一月,你瘦了。”
  
  则徐赶紧再跪,道:“谢主隆恩,苟利国家,此身不足挂齿。”
  
  道光帝道:“住处怎样?吃的可好?京城不比湖广,爱卿穿的有点少,冷否?”
  
  则徐顿时暖流弥漫,热泪盈眶,连道谢主关怀,一切甚好等等。尔来吾往,三刻光阴已去。
  
  28日早朝,则徐跪拜,忽觉两软,定睛看,膝下已多了棉毡,感动顿时沸腾起。
  
  道光帝道:“爱卿,‘海到天涯天做岸,山登绝顶我为峰’,可是你少时所作?”
  
  则徐唏嘘,啊呀间热泪又纵。
  
  道光帝道:“爱卿,人生一世,凡成大事者,无不自少起。道光三年(公元1823年),卿在江苏,事无大小,皆亲力亲为;四月之内,积案多除,江苏顿时政清人明。道光十年(公元1830年),卿在河南,破除情面,力振因循,弊除帑节,工固澜安。道光十一年(公元1831年),朕勉为其难,卿督治河道。凡河堤垛料,卿皆‘周历履勘,总于每垛夹档之中,逐一穿行,量其高宽丈尺,相其新旧虚实,有松即抽,有疑即拆,按垛以计束,按束以计斤,无一垛不量,亦无一厅不拆。’桃汛来时,两岸无恙,皆因卿认真如此矣!道光十二年(公元1832年),卿主管江苏,五年间,苏日新月异,是处已无非挂齿。去岁,卿赴湖广。昔日湖广,江河泛滥,年年灾民。卿修防兼重,两年不到,江汉数千里长堤,无一处漫口,安澜普庆。年年岁岁,数卿种种,岁岁年年,此时何幸!盖皆因卿方致如此矣!”
  
  则徐赶紧道:“启禀皇上,居其位谋其政,微臣本该。日日兢业,时时勤勉,方不负皇上托付。”
  
  道光帝道:“卿不必客套,感谢上苍,选卿与我。今牙片肆虐,万千黎民水火熬煎。急急招卿,亟为此极!”
  
  则徐道:“启禀皇上,臣恭听圣意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  
  道光帝黯然道:“毒物积重,务必急图速取,说什么来日方长从长计议,再也客套不起。”忽又掉转话头道,“明儿,卿可紫禁城内骑马。”
  
  则徐赶紧跪拜谢主隆恩。
  
  29日,道光帝道:“卿骑马否?”
  
  则徐道:“启禀皇上,微臣惭愧,骑不得骏马。”
  
  道光帝道:“既如此,卿再来可坐轿。”
  
  则徐赶紧跪拜,又一番谢主隆恩。
  
  道光帝道:“牙片荼毒,时至今日,未能断其祸,朕实惭愧。许乃济的折子害人不浅,一段时间,天下臣民皆以为牙片要放开来买卖、随便着吸食;全怪朕,就不该犹豫彷徨,以致今天这地步。放眼天下,最重之祸区还在广州,所谓溯本追源,必须还要拿广州开刀!”
  
  则徐道:“启禀皇上,皇上所言极是。牙片流毒,根在广州。广州净,则天下安。”
  
  则徐暗想:“不妙,皇上这是要我去广州禁烟呀!广州那烟可是好禁的?一百年的侵浸,何止是根深蒂固!可圣上对自己何止是不薄!紫禁城内骑马坐轿,金銮殿上膝下着毡,旷世未有之待遇矣。罢了罢了,士为知己者死。死生命也,成败天也,苟利社稷,敢不竭股肱以为门墙辱?”
  
  道光帝道:“广州净天下安!说的好!爱卿暂且歇去,明儿养心殿深聊。”
  
  30日,养心殿。则徐正欲跪拜。道光帝一挥手,“爱卿罢了,你我两人,缛节免了。”说着,喝退左右,与则徐促膝。两时辰悠忽而去,也没谈什么军国大事,都是些宫廷趣事、民间轶事、则徐任上事及道光帝自个第一次持枪杀人手还颤抖事等等。
  
  中午,道光帝宴请则徐。满桌子的菜肴,有鱼有肉还有酒。
  
  道光帝道:“许多年前,太后过寿,大臣们来贺,朕就赏他们每人一碗打卤面,非朕抠门,朕要大臣们时刻记着节俭,再说,那天人确实多了些;倘若个个都敞开肚皮吃喝,那得耗费多少酒肉?芸芸众生太不容易,颗颗粒粒皆是辛苦。但今天不一样,今天就我们两人。”道光帝狡黠一嘻,“爱卿,这是新鲜的鹿肉,以前没吃过吧?尝尝!趁热,快快快,快动筷子。”
  
  饭毕,道光帝正色道:“此次请爱卿来,就是为广州禁烟一事。万千臣工,朕觉非爱卿不能担此重任。”
  
  则徐跪拜,道:“启禀圣上,微臣惟有竭尽愚悃,誓为中原除此巨患。”
  
  12月31日,道光帝下旨:“谕内阁:湖广总督兼兵部尚书衔林则徐,着颁给钦差大臣关防,驰驿前往广东,查办牙片事宜,所有该省水师兼归节制…”
  
  早朝过后,则徐去军机处领钦差大臣关防,逢穆彰阿,彰阿喜怒不定,道:“少穆真乃国之股肱,圣上禁意已绝;牙片务必除尽!”
  
  则徐道:“承蒙中堂大人厚爱,少穆谨记。”
  
  看着林则徐的背影,彰阿愤愤不已:兵部尚书衔,那可是从一品啊;若再凯旋归来,那还得了?
  
  稍晚,琦善窃访,谈及牙片钦差事,琦善道:“林少穆真风光啊!”
  
  彰阿无可奈何道:“圣意已决,艳羡何用?想当年,我们八旗子弟,多么能骑善射,多少能人辈出!可现在,静庵,你到大街上走走,看看那些蓄画眉、提鸟笼、斗蟋蟀、掷色子货,哪个不是我八旗子弟?多少纨绔子弟,全景声色犬马,把骨头都朽腐喽。再看看这天下,多少举人进士,多少英杰才俊,我们旗人有几?”
  
  彰阿尽情发挥毕,忽觉不妥,琦善也是靠祖上的荫庇。赶紧道:“静庵,你不一样的。”
  
  琦善道:“中堂大人说出了实情,我们八旗子弟也的确如此。生长在蜜罐里,谁愿再风餐露宿、悬梁刺股、闻鸡起舞?再者,一不小心玩大了,鳌拜、和珅、年羹尧乎?”
  
  彰阿道:“此话,静庵再不要讲!是非曲直,谁能参透?还是曹振庸、潘世恩辈滋润,少说话多磕头,安安稳稳一辈子,亡后还能落个好谥号。此更不妥,我们旗人,谁肯鸡肠狗肚庸庸碌碌,哪个不愿立地顶天扬名立万!”
  
  听彰阿言,琦善迷茫了,不知再接何语,只好诺诺笑起。
  
  彰阿猛觉自个磅礴了,缓言道:“一切还得看圣意,林少穆所做所说就合乎圣意。”
  
  琦善道:“听说皇上还要召见林少穆,这不是要将其捧上天吗?”
  
  彰阿道:“一而再,再而三不算,还加上了四五,再召见已是第六次了;可见圣意殷切之至,林少穆可不要玩砸喽,广州那牙片可真不是好禁的。静庵,静观其变吧。”
  
  万千臣工中,遴选了林则徐;不是最好,也是更好啦。可道光帝还是放心不下,又连续三次召见,继续循循善诱,最后恳切道:“广州事务,一切由卿全权处置,朕断不遥制;牙片务必根绝,边衅不可轻启。为表磨刀不误砍柴工,还特意叮嘱则徐:来京一趟不易,多玩几天,访访故交好友。”
  
  则徐亦知皇上为何客套,谢主隆恩毕,匆匆而别。
  
  翌日傍晚,王鼎设家宴为则徐饯行。
  
  则徐怆然:“大人不知,少穆实不愿去那广州;一百年来牙片事,全由少穆一人除?能彻底了?怎奈皇上八次召见,十七次邀谈!训谕之切委任之重,吾已不能,只能置福祸荣辱于度外,垂泣而承。”
  
  王鼎道:“少穆多谋善断,有为有守,堪当此重任。定九在京多年,晓些事明些理,一有风吹草动,必定挡之、告之。值此民困国危之际,少穆一定要振作前行。稍稍萎靡,家国已是水深火热万劫不复矣!”
  
  则徐道:“大人勿虑,少穆切切言语,实因大人为吾至亲矣。口无遮拦、言自衷出,只为消却胸中块垒。国家大事,断不敢丝毫马虎。既不遂愿,也必尽人事。”
  
  庭外,苍穹正茫朔风疾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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