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 冯姑娘 (第2/2页)
李伴峰深吸一口气,循着足迹和琴声走进了丛林深处,看到了一座用竹子搭成的小屋。
小屋门前,一名绝美的女子正在弹琴。
新地很黑,其实李伴峰看不清那女子的脸,但他就是觉得这女子长得绝美,容貌无可挑剔。
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,李伴峰自己也说不清楚。
马五在一旁生火,火上烧着一壶水,也不知道这水从哪来。
看到李伴峰,马五激动的喊道:“李兄,你终于来了!”
李伴峰点头道:“我来了,咱们该走了。”
马五眉梢颤动片刻,摇摇头道:“我还不能走,冯姑娘还没痊愈,我要留下来照顾她。”
“冯姑娘?”李伴峰看了看那弹琴的女子。
琴声中断,冯姑娘摩挲着琴弦,看着李伴峰道:“这位李公子,我听五郎提起过你,你是个好人,
五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,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,只是现在我尚未痊愈,还须五郎照看,再过几日,五郎便会回家,李公子不必挂念。”
马五在旁说道:“李兄,冯姑娘身边离不开人,我确实走不开,你先回去吧。”
李伴峰闻言道:“既然姑娘需要人手,不如我也一并留下来,和马公子一起照料姑娘。”
“这却不大方便。”说话间,冯姑娘脸颊红透。
马五连连摇头道:“李兄,这其中有很多私密之事,你帮不上忙,你听我的,先回去。”
说话间,马五一直盯着李伴峰。
他很清醒,他在示意李伴峰尽快离开,否则会有危险。
琴声再度响起,旋律和以前一样,只是节奏略微快了些。
李伴峰听着琴声,忽觉一阵晕眩。
马五惊呼一声道:“姑娘,李兄是我至交。”
冯姑娘低头弹琴,眉头微蹙,似乎有些生气。
这次李伴峰感受到了恶意,非常强烈的恶意。
这是冯姑娘故意释放出来的信号。
李伴峰能意识到,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。
他没再犹豫,转身离开了竹林。
走到竹林边缘,李伴峰准备改变计划,另找个途径把马五救出来。
他正在观察周围的地形,琴声忽然飘到了耳畔。
李伴峰一阵晕眩,耳边再度传来了冯姑娘的声音:
“李公子,我因与人交战,身受重伤,需要一名男子为我疗伤,
五郎重情重义,是个好儿郎,我自中意于他,他也真心待我,我对他绝无半点恶意,你只管放心就是,
作为酬谢,我送你件东西,这是我与那人交战时取下来的血肉。”
话音落地,李伴峰面前多了一块肉,巴掌大小的肉,带着血,还能蠕动。
李伴峰不敢碰那血肉。
一阵微风,吹来两片竹叶,竹叶将肉包好,有用草茎绑扎仔细,做的像个粽子一样,送到了李伴峰的面前。
李伴峰接在了手里,冯姑娘轻声低吟道:“快些去吧,去吧……”
李伴峰感到一阵晕眩,身体不受控制的远离了这片竹林。
水烧开了,马五给冯姑娘端来了一碗:“他是我至交,你不要伤了他。”
冯姑娘笑道:“五郎放心,我只是送他回去,这一路有我护持,只要不碰到那叫花子,这片新地里没人能伤他。”
马五一怔:“你说哪个叫花子?”
冯姑娘摸了摸马五的脸颊:“你出身富贵,知道的事情却不多,这也不怪你,而今这地界上的人都是这般,
那花子很是厉害,莫说我现在有伤,就是好模好样的时候,也未必是他对手。”
被她一摸脸颊,马五浑身一哆嗦,从颧骨到耳朵根,都变红了。
冯姑娘笑了一声:“昨夜缠绵之时,你何其骁勇,而今怎又羞涩起来?”
马五低头笑道:“姑娘不要取笑我了,我哪配得上什么骁勇,姑娘留我在身边,无非是找个人取乐罢了。”
冯姑娘眉头微蹙,双眸之中满是哀怨:“五郎,你觉得我骗了你?”
马五轻叹一声道:“相逢之时,我见姑娘被翠蛇藤困住,便奋不顾身前去相救,
而今想来,以姑娘的修为,怎么会受困于那种层次的异类?这难道不是戏耍我么?”
冯姑娘抓着马五的手,放在她心口上,缓缓说道:“五郎,我真没有骗你,当时我伤重,当真敌不过那根蛇滕,若是没有你,我也不会复原的这么快。
这份恩情,我永远记得,五郎是欢修,修行之路需要个好体魄,我便送五郎个好体魄,算是一份报答。”
马五诧道:“什么样的好体魄?”
“一会你就知晓。”冯姑娘红着脸,拉着马五的手,进了小屋。
……
李伴峰迅速穿过了小黄泉,一路来到了铁线河。
他不想走这么快,但他停不下来。
他脑海之中有无数意识,每个意识都有平等的话语权。
但他大部分意识都出现了同一个念头——他要回蓝杨村。
他整个人只想着往蓝杨村的方向走,甚至忘了规避任何风险。
在铁线河,就不能往前走了,再走会掉进河里。
可李伴峰还真就往河里冲。
一少部分意识拼命阻止着李伴峰:停下来,停下来,不能再走了!
李伴峰也知道自己必须停下来,可却难以遏制继续向前走的冲动。
他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往前走。
停下来!
停下来!
我要回家!
关键时刻,归心似箭之技发挥了作用。
李伴峰艰难的拿出来钥匙。
在手脚近乎失控的情况下,李伴峰用钥匙打开了随身居的房门,然后拼命把钥匙扔到了河对岸。
进入房门之后,归心似箭之技失效。
李伴峰打开房门又要出去。
他要回蓝杨村。
不可遏制的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。
唱机此刻醒着,桶里的水澄清了,她正在给自己加水。
也多亏她醒着,才发现了李伴峰的异常。
“喂呀相公,你这是怎地了?”一团蒸汽拦住了李伴峰。
李伴峰面容扭曲,口齿不清,喃喃低语:“疯姑娘,疯姑娘……”
“好你个不知羞的疯汉,在我面前提什么姑娘?
哪个姑娘这么疯,把你迷成这幅模样?
相公,你这是中邪了还是怎地?
你适才到底说什么姑娘?
莫不是冯带苦那个贱人?”
……
铁线河边,随身居的钥匙在对岸,离蠕动的铁线虫不足十公分。
一条铁线虫朝着岸边伸展了一下细长的身子。
等它缩回身子的时候,把随身居的钥匙一并卷进了铁线河,卷进了铁线虫的洪流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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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